禁阈(骨科nph)_野火燎原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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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野火燎原 (第2/3页)

   用她最珍视的“自我”,狠狠地捅了他一刀。

    而她自己也鲜血淋漓。

    腿一软,她顺着护栏滑坐在地上。粗糙的沥青路面硌得生疼,冰冷的湿意瞬间浸透了裙摆。她抱着膝盖,把脸埋进臂弯里,终于不再压抑,放声哭了出来。

    哭声在空旷的山野间显得格外微弱,很快就被风吹散了。

    像她此刻的存在一样,渺小,无助,随时可能消失。

    不知道哭了多久,直到眼泪好像流干了,只剩下干涩的疼痛。

    她抬起头,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。袖子也是湿的,越擦越狼狈。

    必须得走了。

    坐在这里,除了冻死或者饿死,不会有任何改变。

    她扶着护栏,挣扎着站起来。脚踝的刺痛让她眼前发黑,但她死死咬住牙,强迫自己迈出下一步。

    一步。又一步。

    身体很重,脚步很沉,前路依旧茫茫。

    但心底某个角落,那点微弱却不肯熄灭的火苗,还在顽强地燃烧着。

    那是她刚刚找回的,属于“星池”自己的东西。

    即使它让她疼痛,让她孤独,让她身处绝境。

    她也不能……再把它交出去了。

    风继续吹着,带着海水的咸腥和山林的气息。

    穿着残破高跟鞋的少女,拖着扭伤的脚踝,在空无一人的公路上,开始了她人生中第一次,真正意义上,属于自己的跋涉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中环,私人公寓。

    厚重的遮光窗帘将正午的阳光严丝合缝地挡在外面,室内昏暗如夜,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,混合着烈酒挥发后的辛辣。

    张靖辞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,背对着那片被遮蔽的城市景观。他依然穿着那身湿透的西装,布料随着体温的蒸腾已经半干,皱皱巴巴地贴在身上,像一层干枯的蛇蜕。那副金丝眼镜被扔在地毯上,镜片碎了一角,折射出冷硬的光。

    他手里握着一只威士忌酒杯,里面的液体已经见底,但他似乎并不在意,只是机械地举杯,让最后几滴琥珀色的液体滑入喉咙,灼烧着早已麻木的食道。

    面前的墙面上,投影着一张巨大的、高精度的实时卫星地图。

    一个微弱的红色光点,正在那条蜿蜒曲折的灰色细线上,以一种令人绝望的缓慢速度移动。甚至,在过去的十分钟里,它几乎处于停滞状态。

    那是她。

    那个被他扔在荒野里的、倔强的、不知死活的女孩。

    She  stopped.  (她停下了。)

    Is  she  g?  Is  she  hurt?  (她在哭吗?她受伤了吗?)

    Or  is  she  waiting  for  me  to  turn  back?  (还是她在等我回头?)

    张靖辞盯着那个光点,眼底布满了骇人的红血丝。他的手在扶手上收紧,指甲深深陷入真皮软包,发出沉闷的裂帛声。

    理智在尖叫:让她吃点苦头。让她明白离不开你。这是必要的惩罚。

    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反叛。那股要把心脏撕裂的痛楚越来越剧烈,让他几乎无法呼吸。他想冲出去,想把那个红点重新抓回手心里,锁进最坚固的保险箱,哪怕是用锁链,哪怕是打断她的腿,也要把她留住。

    “嗡——”

    被扔在角落里的私人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

    在这个死寂的空间里,这声音如同刺耳的警报。

    张靖辞没有动。他不想接任何人的电话,不想听任何人的汇报。

    但震动持续不断,甚至变成了更加急促的连响。

    他终于不耐烦地侧过头,长臂一伸,捞起手机。屏幕上跳动的不是苏菲,不是公司高管,而是一个被他在通讯录黑名单里拉进拉出无数次的号码。

    张经典。

    这一刻,某种野兽般的直觉让他按下了接听键。

    “你在哪?”

    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不再是那种玩世不恭的调侃,也不是那天在医院里的崩溃哭嚎,而是带着一种极度压抑的、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森冷与暴怒。还有呼啸的风声,和引擎濒临极限的轰鸣声。

    张靖辞眯起眼,声音沙哑:“这与你无关。”

    “无关?”张经典在那头冷笑,笑声里藏着刀子,“你把她带去哪了?从早上七点到现在,三个多小时。苏菲那个只会听指令的机器人说她在休息?放屁!”
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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