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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80 (第4/8页)
在她惨叫过之后,那些来领她去干活的人会知道她醒了。她可以感觉到他们在摆弄她的身体,从她的肩膀上把木头搬走,她的脖子和手腕突然的松动开来。 以后需要她做的,是在每一个轮回中永远重复的事。被解开了枷板的女人站起身子转向她的左边,不多不少的五步之后,她的脚尖会接触到冷水。 他们给她睡觉的地方是一条积水的废弃矿洞。在也许一年以前,她还能看见东西的时候就住在这里,她还记得隧道两头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黑暗。那时候矿灯对她还有意义,在有灯火映照的时候,隧道的拱顶下面是一片幽深的水面。 而且水是在流动的。这条矿道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,锡矿开采在北部有很长的历史,几百年中一代一代的采矿人们在地层深处留下了纵横交错的坑洞,地下水渗透进来淹没了它们。她只是一直待在一个接近矿洞洞顶的,没有被水淹没的角落里。 再往前走就进到水的深处去了。她感觉到冰凉的水面摇晃着升高起来,从脚腕开始,在另外一个五步以后会淹没掉她的肚脐。他们需要她住在水的边上,这样她可以清洗自己,在看不见的情况下也能清洗自己。她被带到矿井底下以后就很少回过地面上去,一年两年中也许有过一次,两次?而这一回也许真的会是永远。在烫瞎她眼睛的那天就有人告诉过她,在里边慢慢等死吧,这辈子别再指望从黑洞子里爬出来啦。 肚脐腰腹周围的水在沉稳地流动。她在水里释放干净自己。她在这里边必须严格遵守的规矩之一,是在睡觉的时候严格控制生理需求,干活的时候自然也是一样。在一个轮回的周期中间,会有人在想到的时候把她领进废矿洞里,踢一脚她的膝盖,她就知道那是要她蹲下去方便。她没有舌头,她想要的时候说不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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