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纶张了张口,仓惶道,“你……你是怪为师么?”若不是他当初带王遗风离家,云游四方,若不是他看重这孩子的天分,教授他红尘秘意……
此话一出,姜晨微微抬起头,看着他的眼睛,以一种非常认真的语气说,“事已至此,多言早已无用。即便你曾经的徒儿不怪,我却终究不喜欢他人安排。王遗风怪是不怪,还重要吗?”
他,毕竟已再也看不见这世事。而活着的人,即便有师慈徒孝的记忆,也再不会为此感动半分。
严纶怔了。作为红尘传人后这么多年他头一次出现了一种难明本心之感。他不懂,这个孩子,为何会说出如此矛盾之语。难道他是说曾经过严纶之徒和如今恶人谷主的区别吗?
怪是不怪,他难道都没有自己的答案?
偏生他语气这般认真,半分也不似是玩笑之语,严纶就更迷惑了。
他洞察人心数十年,最终却发现,他连相处十年之久的小徒弟的心思,都看不懂。
姜晨不再言语。
严纶看着他,才觉得,这个生着小风面貌的孩子,变得如此陌生。他看着姜晨身周四散的寒气,心头仿若被压上了块巨石,终于忍受不住这样的寂静,仓惶站起来,走向了门外。
姜晨拂袖,那门勉勉强强扣上。
严纶才